中国考古的当代故事——走进三星堆博物馆
【奋进新征程?建功新时代·伟大变革】
光明日报记者 周洪双 李晓东 李韵
从四川德阳广汉市北面出城,沿鸭子河西行7公里,密林掩映的三星堆博物馆出现在眼前。过去两年间,新发现的6座祭祀坑出土大量稀世文物,使三星堆遗址继1986年大规模发掘后,再次震惊世界。
这两年,无数专家学者、考古爱好者、网友、游客把目光聚焦到祖国西南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,博物馆的游客量猛增十倍。三星堆,成为又一个长期霸榜的“文博界顶流”。
这个春天,记者再次走进神秘的三星堆。
让文物得到最精细呵护
三星堆博物馆外,金黄色的油菜花铺满田野,一个灰色的大跨度钢结构大棚矗立其间。“大棚刚建成就发挥了巨大作用。”三星堆博物馆陈列保管部部长余健回忆,2020年8月,广汉遭遇持续性大暴雨,当时为寻找、确认祭祀坑,已经在发掘现场钻了很多探孔,幸亏有大棚挡雨,这才避免了雨水顺孔浸入坑内损害到文物。
大棚内,6个祭祀坑上分别罩着透明玻璃舱,以确保它们恒温恒湿。舱内,身穿全套防护服的考古人员,正小心翼翼地忙碌着。
三星堆遗址出土的世界最大的青铜面具。光明日报记者周洪双摄/光明图片
记者看到,玻璃舱内有载人平台、起吊装置、纹理采集装置、3D/光谱信息采集装置,温度、湿度、二氧化碳浓度等均在严密监控之下,多台摄像机全过程记录着考古发掘……文物一出土,便被快速送进设置在现场的实验室,以最大限度地保存原始信息,并在严格保护中对其进行分析研究工作。
“之前,我们往往是整体提取文物回实验室进行研究。现在,我们是把实验室搬到考古现场。”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文物保护中心主任谢振斌说,精细化考古,让文物应急保护更加精细、准确、及时。如此集中地使用这些设备,目前在全国乃至全世界,三星堆都属“尝鲜”。
“坑内象牙叠压着象牙,提取时必须万分小心。同时,工作面不能敞开太大,提取时间不能太长,否则象牙将迅速失水粉末化,所以趁手工具和熟练操作就变得十分重要。”余健介绍,考古人员根据之前出土象牙的保护经验和研究成果,自己制作了掏土、穿线、清理、抬升等工具。此前考古工作中积累的经验,在此次发掘中起到关键作用。目前,数百根完整提取的象牙正安全地躺在恒温恒湿的冷藏库内,等待着进一步清理和修复。
余健还告诉记者,坑内文物每提取一层,都要再进行一次全方位信息采集,确保文物出土时的状态得到全面记录。他说:“考古发掘不只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事情,有的难题我们暂时还不能破解,但留下足够的信息,今后的研究工作就有了进一步深入的基础。”
河南省三门峡市庙底沟遗址出土的仰韶文化鸟纹彩陶盆。光明日报记者李韵摄/光明图片
突飞猛进的科学技术,推动着考古工作不断进步。1986年,抢救性发掘只能依靠手刨人抬;而这次发掘提前做了充分的文物保护预案。在“保护第一”的前提下,课题预设、保护同步、多学科融合、多团队合作,前所未有的高科技发掘,力求使出土文物得到最精细呵护,力求不丢失每一块泥土中可能存在的有用信息。
其实,科技对三星堆遗址考古的加持,只是全国文物科技创新工作的冰山一角。党的十八大以来,以文物科技创新与人才培养为“双轮驱动”,包括考古在内的文物事业开创出大发展大繁荣的局面。记者从国家文物局了解到,仅2021年就有61项文物科技创新任务列入“十四五”国家重点研发计划,环境考古、分子古生物学、年代学与动植物考古等联合实验室部署建设,专有装备研制应用也在持续推进。文物保护利用学科体系建设正在大步行进。
实证中华文明多元一体
在三星堆博物馆库房里,铜顶尊跪坐人像终于立起来了!这件青铜文物通高115厘米,由上半部分铜尊与下半部分跪坐人像组合而成。下部跪坐的铜人,双手合握于身前,头部顶着的一块方板连接上部的青铜大口尊,尊的肩部有精美的龙形装饰。
在国家博物馆,后母戊大方鼎吸引了不少观众围观。光明日报记者李韵摄/光明图片
2021年5月28日,这件文物在三星堆文化全球推广活动中通过大屏幕亮相,惊艳世界。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、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王巍说,这座铜顶尊跪坐人像是“此次发掘中最重要的文物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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